徐颂赞老师,青年学者,出版《他者与我者之间》、《中国加利利的歌声》、《神明考古学》等著作,曾获台灣政治大學「陳百年先生學術獎」、台灣宗教學會 「紀念蔡彥仁教授學術獎」、美国杜克大学 「雅歌文艺奖」佳作奖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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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清之际,耶稣会与中华文化的交汇
• 英国科技史学家李约瑟:
“两大文明之间文化联系的最高范例”
• 荷兰汉学家许理和:
“中国和文艺复兴之后的欧洲高层知识界的第一次接触与对话”
,是
“中西关系史上最令人陶醉的时期”
•《晚明思想史》作者嵇文甫:晚明“先之以王门诸子的道学革新运动,继之以东林派的反狂
禅运动,而佛学、西学、古学,错综交织于其间,这一幕思想史剧,也可算热闹生动了。
”
探讨问题
• 明清之际的耶儒对话是否存在“误读”?
• 这种“误读”的“内在理路”是什么,以及如何发生?
• 我们可以从“耶儒误读”中学到什么?
……
“误读式对话”
偏见
前理解、期待视野
理解的循环
误读、讳言、排斥
知其所以然
偏见与前理解
在理解活动中,人无法根据某种客观立场,超越时空去对作品作出「客观」的理解,这就必然产
生偏见。虽然理解的目的是为着克服主体及其时空偏见,去认识作品的客观意义,但是人又不能
脱离各自的历史性,恰恰是人的历史性构成了理解活动的基础。
若没有人的历史性,没有文化的传承与积淀,理解活动便无从发生。因此在本体论意义层面,这
种受客观条件制约的偏见是合法的存在、合法的偏见。
因此,关键在于如何理解这种偏见,在纷繁现象中呈现它,并使其成为理解活动中的积极因素。
德国现代哲学家海德格尔就认为,这种偏见是一切理解和诠释的必然,都必然经过且依赖于传达
者与接受者的「前理解」。
伽达默尔:既然偏见是不可避免的,那就从偏见出发开始对话。
合法的前理解 vs 盲目的前理解
海德格尔强调先行结构对人的理解活动的影响,而伽达默尔说得更加彻底:「说到底,一切理解
都是自我的理解」。对文本的理解不再是传统的固定线性的活动,而是不断的揭示和敞开。
在前理解中,也包含了合法的前理解与盲目的前理解,前者因为文化在历史中的传承,在人的理
解上存在著文化的沉淀,使人的理解活动不得不与这种文化积淀发生联系。而后者,则因现实权
威、封闭视域等造成,使人盲目理解,造成不合事实的误读。
合法的前理解与盲目的前理解,有时混杂在一起,并不会直接显露出清晰的层次,这就需要让各
种前理解在理解活动中显现出来,甚至坦承会出现偏见的事实和风险,从而用真诚的对话、辨析
的方式,来不断消解盲目的前理解。
期待视野与接受意识
在对话过程中:
传达者(作者)的“创作意识”
接收者(读者)的“期待视野”和“接受意识”
“创作意识”能否实现、价值如何,需要依靠“接受意识”
期待视野与接受意识
偏见与前理解带有本体论意义层面的不可去除性质,是无法避免的先在结构。而期待视野与接受
意识,既与作为先在结构的前理解有关,也与当下的存在与互动影响息息相关,不断生成。
对作品意义的阐发,是作品与读者相融合的产物。对于读者而言,其在阅读、理解活动中形成的
期待视野,直接影响对作品的接受意识与理解、诠释。
在对话过程中,既需要传达者(作者)的「创作意识」,也需要接收者(读者)的「期待视野」
和「接受意识」。而作者的「创作意识」能否实现,作品的客观价值如何,需要依靠读者的「接
受意识」。期待视野与接受意识相辅相成,在人的理解活动中,互相影响,形成动态关联。
期待视野就是一种阅读与审美的潜在期待。在德国美学家姚斯看来,读者在阅读过程中,因受阅
读经验的先在结构影响,调动自身的各种经验、个人理想、情感意志或欣赏要求等,形成期待视
野,这成为读者与作品之间的中介,也使作者、读者、作品三者之间形成一种动态的关系。接受
意识受读者在理解活动中形成的期待视野的影响。在此过程中,读者既通过阅读经验来理解作品,
还可结合想象、认同、批判等将自己的理念与作品理念结合起来,更可从中得到道德与审美上的
认知,从而表现出独特的接受意识。
对话、偏见与误读,在历史和个人之间交织 徐光启:成长经历,遇见传教士的前后,泰州学派-阳明后学,屡试不第,复求三代之治
冯应京:坐牢经历,以及利玛窦的友谊
清初四库馆臣:时代氛围、民族心理
黄宗羲、李贽、云栖袾宏
【期待视野】
回向三代:徐光启
身心道德:冯应京、杨廷筠
科学兴趣:徐光启、李之藻、王徵
华夷之辨:刘宗周、四库馆臣
【接受意识】
皈依者:圣教三柱石、南明皇室
部分欣赏者:李贽、泰州学人
保持距离者:黄宗羲、戴震
反对者:莲池大师、佛教居士、刘宗周《辟邪录》、四库馆臣、乾隆
由欣赏转为反对者:康熙
一次“跨文化对话”的公案,历史仍在反复重演……
在传教士与士大夫的互动中,双方都带着一种无法避免的“偏见”(合法误读)。
正是在“误读”中,可以看见文明交融迸发出来的光辉。
在“合法误读”之外,仍需尽量避免“主观臆断”,尽可能减少主观的牵强附会,保持真诚开放
的心理与“同情之了解”。
误读无法避免,但可厘清,更需尝试在对话中将盲目误解转化为积极理解。
今天,偏见与误读,是否还存在?又如何克服?
耶儒对话五百年
我们该如何面对这些历史经验